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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中國傳統文化到基督教

 

  若要在二千多字以內講述超過二千五百年的“中國傳統文化”(“甲”),並且要引渡到二千年從零到世界最大信仰體系的“基督教”(“乙”),除了綱領式的提要之外還有其他辦法嗎?

  論題的方式是從“甲”到“乙”──為甚麼可能?因為兩者都是:

  1. 關乎人生;
  2. 人類思想,行為的價值核心;
  3. 尋找平安,幸福,喜樂。

  為甚麼需要?因為“甲”與“乙”的差異是:

  1.“有神?”與“有神。”;
  2.“多神”與“一神”;
  3.“靠人”與“靠神”;
  4.“自力”與“祂力”。

  前者走不通──從個人到國家,民族都如此,所以要迷途知返,從人的道路回到主的道路(參舊約耶利米書二:13;與以賽亞書五五:9)。這需要一點解釋。

  中國自古並非沒有“崇高創造”觀念,“上帝”一詞即出自兩經,可惜缺乏希伯來式的“純真獨一”信仰。中國的“人本”,“人文”思想,把“神,人,鬼”的三級關係建構成人間“王室官吏──平民百姓──罪犯賤民”層次的投影,彼此互通,而又充滿了實用,功利的意味。以作為文化核心的儒,道,佛三家思想來說:儒者秉承孔子之教,“敬鬼神而遠之”,“盡人事以安天命”。既“敬”而又“遠之”,不親也不愛,這“敬”就必然流於利用,虛文;所謂鬼神,也就等同於可以賄賂,唯名利權勢是慕是聽的,正面反面的各級黨國幹部了。老,莊的“神”,是哲學化的,抽象化的“道”。人以心向道,就可觀賞逍遙,無滯無待。老子第二十五章對“道”的描述,當然有一點約翰福音首章的趣味,但是他們所說的“道”既不是有意志,有愛心的“人格神”,我們也就不必穿鑿比附。比附道家,襲竊儒佛,綜合種種原始信仰的道教,神靈體系龐雜紛亂,來歷不明,大可欺惑下愚,卻不容易吸引上智──有時上智也會利用它而聚集下愚,造勢以利己吧!上智下愚都易於歸心的佛教,最初由印度教脫胎而出,以“明心見性”為覺悟解脫的原動力,不講創造主宰,很有“無神論”的意味,但是他們承襲了印度傳統的“業報”,“輪迴”,並不拒絕多神信仰,所以發展到大乘,又漸漸“神佛合一”。至於真言密教更加大造偶像與符咒了。

  如果有興趣研究這些問題,西遊記封神榜兩本著名小說,是必讀之書。“人憑神力,神憑人食”,人間的官民關係,正是如此。

  儒,道,佛三教之中,層次最高者當然不屑講鬼弄神,而直指心性。孔,孟之徒,以道德的“良心”為倫理基礎;老,莊之道,以虛靜的“清心”並觀萬象;佛陀之教,以明悟“佛心”戡破世情,捨離解脫。總之都是以本心為根,以自力為貴。到此心把持不住,自力依靠不足,就廣求“他力”。佛教衰於印度而行於中國,五代兩宋以後,淨土獨盛,人人誦念阿彌陀佛,就恍似新約希伯來書的“彌賽亞”(救主耶穌)了──即如近日我們欣賞精於組織,善於文章的佛光星雲大師一篇篇動人的佛陀祈願文,如果把“佛”換成了“上帝”或“神”,你 會錯覺是某位牧師,神父公禱之語!

  恍似而已,並不真正如此。

  當然,這正好說明:無論任何人,他的心靈深處其實都知道:自己的心,並不真正可靠,並非最後根源,難作最高主宰;還是要仰望那位自有永有,獨一無二,自古不變的上帝。

  所以,要從“甲”到“乙”──從“中國傳統文化”到“基督教”。

  無論儒,道,佛,中國傳統文化都有根本性的不足。這“不足”在近代大舉接觸基督教文化就更明顯:

  第一:人的生命,有成,住,壞,空(借用佛家語);人心不能自有永有;
  第二:人心是靈妙的,但是,它從何而來呢?心是偉大崇高的,可是它究竟是甚麼?它為何對人獨厚?

  第三:良心是可嘉的,然而,它從何而來呢?為甚麼各人的良心總有差別,總有限制?為甚麼儒家的志士仁人,總是“心有餘而力不足”?為甚麼佛,道的高人隱士,被病為無補於世,只懂得空無,退隱,消極?為甚麼現代的佛教大師,要鼓吹融入“人間”?

  自力與祂力,一神與多神,都不能並尊,都總有矛盾。從秦,漢到明,清,三教流行二千年,中國的社會,政治,不是越變越好而是越變越壞。在民主,科學,法治,人權,先進的國家,廣入人心的傳統都不是其他信仰,而是基督教。

  所以,陽光未到之時,我們幸有儒,道,佛三教的火炬,燭光;福音既臨,我們就知道:中華文化要成全,要更新,惟有歸信基督,仰賴上主。(陳耀南)

(蒙允轉載自教牧分享,2000年7月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