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也要去嗎？
“你們也要去嗎？”（約6:67）
耶穌竟然拒絕群眾的擁立作王，這大失民望。祂的謙退作風使很多人認為無端丟卻好機會；他們本就是機會主義者。可是耶穌必須遵循神的計畫，凡事都有既定的時候。主沒有表現出雄心和英雄氣概；政治場子裏，難以欣賞這樣的人。但神的旨意就是這樣，聖靈的工作就是這樣。
這是要應驗先知以賽亞的話，說：“看哪！我的僕人，我所揀選，所親愛，心裏所喜悅的，我要將我的靈賜給祂，祂必將公理傳給萬邦。祂不爭競，不喧嚷，街上也沒有人聽見祂的聲音。壓傷的蘆葦祂不折斷，將殘的燈火祂不吹滅；等祂施行公理，叫公理得勝。外邦人都要仰望祂的名。”（太12:17-21）
聖經敘述主的工作，與靈恩派的喧鬧顯然不同，與商業化的宣傳手段相比更是南轅北轍。經濟就是政治，經濟掛帥，群眾認為耶穌既能變化餅和魚使許多人吃飽，祂應該就是那應許的王唯一不二的候選人。想不到，祂說：“神的糧，就是那從天上降下來，賜生命給世界的…我就是生命的糧…信的人有永生…吃我肉，喝我血的人，就有永生。”（約6:32-54）
群眾聽見這長篇的深奧理論，越聽越發糊塗：祂把血和肉給我們吃，那可得先死才可以！如果有本領的領袖死了，大家豈不就得散夥？不如趁早去吧！他們彼此議論：“這話甚難，誰能聽呢？”（約6:60）這離政治家演講的修辭太遠了。有許多跟隨的人就退去，不再和祂同行。
耶穌不像人“算術就是戰術”。祂並不憂慮人少，也不需要誰為同情祂留下湊數；主就是絕不在乎“人多好辦事”。主回頭看着那十二名門徒，對那小群說：
“你們也要去嗎？”
西門彼得回答說：“主啊！你有永生之道，我們還歸從誰呢？我們已經信了，又知道你是神的聖者。”（約6:67-69）
這斬釘截鐵的回答，真是擲地有聲！在逾越節初春猶寒的風裏，使人的心溫暖，使人的靈振奮。這不僅表明有門徒矢志效忠不渝，更彰顯出無偽的信心是基於堅定的信念。 擁擠的群眾，看到跟隨耶穌的人漸漸稀少，不再是熱門，自己的熱心也就冷淡下來；一個個沒有宣告退出，失望的走他們自己的路去了。彼得的回答，顯明他有一項品質，就是“志節”。由於不忘主過去的恩惠，寄託他將來的方向。雖然看來前途茫茫，但彼得知道主是道路，是真理，是生命，若不藉着祂，不能到父那裏去。彼得也認知祂是神的“聖者”，這等同於神的名號，所以他不選擇另外的主人。
時間的考驗，現出誰是真實的忠誠。這也是出於主耶穌預知，要除去糠秕。祂知道揀選的十二門徒中，“中間有一個是魔鬼”（約6:70-71），是“滅亡之子”（約17:12）。這樣的人，減一個也不少。
今天基督徒的陣營中，不幸滿了缺乏信念的人。有的只是為了“吃餅得飽”（約6:26）；也有人是另有目的，表演熱心，“以敬虔為得利的門路”（提前6:5）。有些作領袖的，心裏也充滿了世俗的欲念，為的是得福發達，缺乏屬靈的價值觀。真正作主的門徒，必須不畏孤單，敢於逆風駛舵，像“亞坦納修與全世界作對”（Athanasius contra mundum）。
主的教會中，需要的是像耶利米先知的年輕人，響應神的呼召，勇敢走上為真理見證的道路，蒙神的裝備，“成為堅城，鐵柱，銅牆，與全地和猶大的君王，首領，祭司，並地上的眾民反對”（耶1:18）。這是先知所走極不受歡迎的窄路，沒有群眾投資，被昏庸的領袖關在監獄，沒有人同情，只得半個義務同工巴錄，有時還發發牢騷（耶45:3-5）。誰願意走這道路？ 基督徒應該照神賜的智慧，慎思明辨。懦夫的道路，常是寬闊平坦；十字架的窄路上，有荊棘和血跡。耶穌基督的門徒，信念要深：
倚靠耶和華，以耶和華為可靠的，那人有福了！他必像樹栽於水旁，在河邊扎根；炎熱來到，並不懼怕，葉子仍必青翠；在乾旱之年，毫無掛慮，而且結果不止。（耶17:7-8）
主注視着眼前的小群，任君去留自便，問：“你們也要去嗎？”
金燈臺活頁刊 第218期 2022.3
作者于中旻博士為文宣士，聖經網AboutBible.net著者。
插圖：Agnes Leung（agnesleung.com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