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頁刊

創世記(七)

于中旻

 

巴別塔

  塔頂通天,為要傳揚我們的名(創一一:4)

  人的壽命是短促的,內心時常有求“不朽”的意慾。所以人渴想留下自己的名,可以長遠被記念。

  洪水以後,人在地上又繁衍起來。他們遷移到了示拿地的平原,開了一個大會,共同商量作出決議﹕“來吧﹗我們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,塔頂通天,為要傳揚我們的名,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上。”(創一一:4)

  當然,這是一個龐大的計劃。照人的想法,可大可久,是很好的事。他們彼此商議了,就由計劃化為行動,實際動手建造起來。只是這不是出於神的旨意。

  神並不會因人的超巨型工程而被吸引。

  其實,人認知自己的短暫,未必不是好事;只是還要更進一步,歸向永恆的神,是連接於永恆的唯一道路。

  “凡有血氣的盡都如草,他的美容都像草上的花;草必枯乾,花必凋謝;惟有主的道是永存的。所傳給你們的福音就是這道。”(彼前一:24,25)

  人在神的旨意以外的工作,只是無望的背逆,用盡方法來點綴昇平,要把花弄得更美艷,草長得更豐綠。但花草就是花草,早晨發芽生長,晚上割下枯乾,丟在爐裏焚燒。不論世人如何聰明,總無法造出永存的草,因為神的定命就是如此。在某些地區,林中常見有到蟻丘。微小的蟻群,集體經營建造他們的居處,到相當巍峨可觀的高度,朝過他們體高的千萬倍。雖然如此,在世界地圖上查索,總會失望的發現,所有出版的地圖上,沒一本不忽略他們的成就,歷史對於他們的努力,也保持緘默。然而那無礙於其當時的得意。

  有些時候,明明是極有意義的工作,卻無法得到參與者的同心,甚至難以達到多數票的通過,會使我們感到不勝扼腕。不過人的同心合意,並不保證就是正確的方向。在敵擋神的事上,世人往往會易於合作。就如釘耶穌在十字架上的決定,是“世上的君王一齊起來,臣宰一同商議”,但神要藐視他們的獨立運動,“那坐在天上的必發笑,主必嗤笑他們”,並且要在烈怒中摧毀他們的計畫(詩二:1-9)。

  神變亂人的口音,巴別塔通天的狂想歸於泡影,人分散在地上。只有在基督聖潔裏的合一,才可以永遠堅立。

信心之父

  你要離開…往我所要指示你的地去(創一二:1)

  人類的“文明”這個觀念,在希臘和拉丁文中,本來是同一字源,從而衍生城市,家居,安適等字。這是說,在人類文化發展過程中,城市是個好的地方。

  亞伯拉罕所生長,居住的本鄉,迦勒底的吾珥,是一個文化高度發展,很適於安居的城。但那也是一個敗壞的城,拜偶像的風氣很重。在這樣的背景中,神的呼召臨到他說﹕“你要離開本地,本族,父家,往我所要指示你的地去。”(創一二:1)我們不難想像得到,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是違反人安土重遷的性向的。

  如果有人對你說:“來,跟我走﹗”卻沒有告訴你所要去的方向,大概你不會輕易就踏上路。我們自己或別人,會警告小孩子:“如果有誰叫你跟他去,不要聽﹗”亞伯拉罕所有的信心,就是小孩子那麼單純的信心。可惜,世人知道囑咐孩子們小心陌生人,自己卻很容易跟從人;有個會喊口號的人出來,謊話多講幾次,講得多,講得響,就有人信服,就有人盲從。

  當然,亞伯拉罕知道那位呼召他的是誰。知道神講話,就立刻不遲疑的聽從,行動。這就是信心。

  聖經說到他的情形:“亞伯拉罕因着信,蒙召的時候,就遵命出去,往將來要得為業的地方去﹔出去的時候,還不知道往哪裏去”;但在另一方面,“因為他等候那座有根基的城,就是神所經營,所建造的。”(來一一:8-10)

  信心的道路,不是盲目的,而是有遠見的冒險,是知道所信託的是誰。他把手伸出去,交在神的手中,讓全知全能的神帶領他,為他選擇前途。亞伯拉罕所走的,是無定的,艱苦的,漫長的道路。他不體貼肉體,不依戀所有的享受,毅然的離開了家鄉的城。他卻“羡慕一個更美的家鄉,就是在天上的”﹔是神“給他們預備了一座城。”(來一一:16)這是說,他離開了地上的家鄉,是想往天上更美的家鄉﹔他離開了地上敗壞的城,是要去那座不朽壞,有根基的城。

  今天,神仍然尋找願意跟從祂的人。祂所要的,是不計地上的利害得失,不求肉體的安舒的人,為遵行神的旨意,甘願走十字架的道路,使他人得福。這樣的人在哪裏呢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