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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之嘆

 

   人的生命好像一口氣。氣在,人在;氣息盡了,人也不在了。人活到中年,經歷了很多人生的高山低谷,目睹了很多人生的悲歡離合,心中有非常多的慨嘆。

嘆息

   摩西說:“我們經過的日子,都在你震怒之下。我們度盡的年歲好像一聲嘆息。我們一生的年日是七十歲,若是強壯可到八十歲。但其中所矜誇的不過是勞苦愁煩,轉眼成空,我們便如飛而去。”(詩篇90:9-10)

   不是嗎?每一個有呼吸的日子,吸進來的是冷空氣,呼出去的是熱嘆息,人人覺得很無奈,個個覺得很艱難。托爾斯泰名言:“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,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”。我一直在思考,那一模一樣的幸福家庭是怎樣的?年過半百,還是不太想得通,或許就是童話小說中的那句話吧:“從此他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”。至於那個“幸福的生活”是怎樣的?都沒有了下文。大概,童話般的幸福生活,就是一個憧憬,一個美好的願望。其實成年人並不相信,卻又不甘心,所以大人們也喜歡看童話故事。合上書本,環視現實生活,不禁又開始了深深的嘆息…

   摩西非常清楚地表示,人之所以各有各的不幸,是因為都生活在上帝的震怒之下!震怒,那是多大的怒火啊!不衝出這個火海,不可能有平安,不可能有幸福。冤枉了啊,我們甚麼時候得罪上帝了呢?正本清源話歷史,原來,是人類的老祖宗亞當和夏娃!他們悖逆上帝,順從魔鬼。然後,全人類都跟着悖逆上帝,順從魔鬼的法則生活,還渾然不知,就活在魔鬼法則的黑色漩渦裏了。在這個漩渦裏,只有“勞苦愁煩,轉眼成空,我們便如飛而去”。

   一聲嘆息,道盡了人生的無奈。就算活到七老八十,又有甚麼益處呢?

感嘆

   摩西轉而向上帝禱告:“求你指教我們怎樣數算自己的日子,好叫我們得着智慧的心。”(詩篇90:12)這個禱告非常震撼人心!通常,在痛苦中的人們都在禱告消除災難,享受福樂,祈求福如東海,壽比南山。殊不知這樣的禱告,很可能只是延長了那一口嘆息而已!

   從整篇詩篇來看,摩西始終把眼目定睛在耶和華上帝身上,知道日子是在上帝的手中,在所度過的日子裏面,有上帝才有意義。懂得數算自己日子的人,才是一個有智慧的人,知道我們不是世界的主宰,也不是時間的主人。當人把眼目轉向天上永恆的上帝而不是地上短暫的人生時,這一聲的嘆息立時就轉變為一生的感嘆!

   感嘆上帝竟然為了悖逆的人類,差派了自己的獨生兒子耶穌基督來到世界上,擔當了全人類的罪,在十字架上被釘死,成就了人類的救贖。原來,人生是可以因信仰上帝而完全被翻轉的!幸福的概念被徹底顛覆,不是命越長越好,而是每一個日子都被上帝的慈愛包圍就好。

   摩西繼續禱告說:“求你使我們早早飽得你的慈愛,好叫我們一生一世歡呼喜樂。”(詩篇90:14)早早!這是一個時間詞,不要蹉跎歲月,不要在嘆息聲中耗費時光,要快點享受上帝的慈愛,因為上帝的慈愛比生命更好。當人不是活在怒火之下而是活在慈愛之中的時候,那才是人生最幸福的狀態!一生一世歡呼喜樂,時間長一點或短一點又有甚麼關係呢?重點是,地上的日子總是有限,天堂的榮耀卻是永恆。

   感嘆,人生因着上帝而不再黑暗;感嘆,人生因着上帝而價值永恆。摩西再次向上帝禱告:“願主我們神的榮美歸於我們身上。願你堅立我們手所做的工;我們手所做的工,願你堅立。”(詩篇90:17)渺小卑微的人竟然可以披戴上帝的榮美?軟弱愚鈍的人竟然可以祈求上帝堅立自己的工作?這是童話還是神話?容我很自豪地宣告:這是一個事實!

   從嘆息到感嘆,這是一個生命的轉化;從怒火之下到慈愛之中,這是一個生活的轉化。其中的關鍵在於:人是在上帝之外,還是在上帝之內。一字之差,天淵之別,在上帝慈愛包圍中的人生,不再嘆息勞苦,而是歡呼喜樂。不是恐懼地等待“如飛而去”,而是奔放地投入“如飛而活”!(杜嘉)

 

金燈臺活頁刊 第201期 2019.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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